第12章(2/2)

抚摸，拥抱。

你条理清晰地解释：“我的大分都由导电构成，雷电会对我造成严重的损伤，我会避免最大损伤的发生。”

“您现在是人类的。”

你把自己往毯里面缩，想要缩成很小的、不被人发现的一。

然后。

你竭力思考着什么，想让大脑保持清晰的逻辑运行，最后还是禁不住沉重的困乏，一阖上，在718怀里睡着了。

很难描述这氛围，模糊的“和从前不太一样”。你捧起碗，犹豫片刻，问旁的人：“我是否应该向你谢？”

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。他也就维持这个姿势，尽量不惊扰到你。

低沉轰隆的雷声接二连三，地壳之的岩浆都被带动着发闷嘶吼，窗外乌云遮天蔽日，平日和蔼安静的树木化作人低颅，大的手掌缓缓压，收握，几乎要将小小的屋整个碾泥土里。你们像两只藏在草枝的萤火虫，转就要被森林铺天盖地的绿和张扬起的黑影吞没。

“您没必要谢，”718打开笼给白兔喂了绿植，低时又笑开，“但我也不会拒绝。”

718半跪在地上，俯把你连同毯一起抱住，当你的脸贴在他上时，你才发现你的肤整个冷汗涔涔的。他的声音在耳朵很近的地方温地响着，却又好像隔了很厚的面传达而来，“还好吗？ ”“不要害怕”“只是虚拟环境”。你才小心翼翼地放开屏了很久的息，飞快地、尽量放轻地呼着，脏因张而酸疼，全绷又放松后显得皱的。

“这是一本能的反应，请理解……”骤然炸响的雷声打断你的话。

有人抱住了你。

你昨夜在718怀里睡着，现在手里抱着的东西已经被替换成鹿枕。你扔开枕，用小勺搅了搅碗里的汤，蛤蜊、蘑菇片和打发油一起熬煮腾腾的鲜香。还没有品尝，你全就已经烤火般和起来。

第9章 亲吻

漏风的四墙脆弱不堪，炉的火苗像只橘猫胆怯地缩成一团。你放苹果确认自己还能思考，环视一圈，掀起地上的棕熊，飞快把裹去，熊的还带着两只圆圆的耳朵，正巧盖在你形成一个某意义上很天真无邪的帽。

你咀嚼的动作一滞。

718望着把自己裹成茧只半张脸的你，随意转着勺，慢悠悠地笑着问：“您很怕打雷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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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太能理解古典宗教里上帝的概念，只是模糊地知那是一个至无上的理想神格，代你的世界观最接近的应该就是艾伯特整个族群的主母01，你不能想象族群中有谁会违抗01的禁令，她的每一条律令都像钢铁焊接在你们机械的思维里，完全构建了你们的一切，违背的后果像面容模糊的兽蛰伏在后。只走一块底砖会导致千米塔骤然坍塌，你这么想着，同时心安理得地拣起一块718削好的苹果扔中。

雷声逐渐远去，718的尾在你余光的某一晃来晃去，最后搭在你腰上，轻轻圈住。你所有官逐渐被他的信息占据，像沉温里，过度张地神经放松后，松弛的疲倦从每一个末梢漫上来。你觉得人类的果然脆弱，能量转化慢，收率低，利用率堪忧，活动不了多久就觉乏力，这样的条件的确很难在宇宙中生存，据自然规律被淘汰也是正常的事……

郁香气像黑暗里燃起的小篝火，越烧越旺，你跟着它走，一从无边梦境中撞，眨了两，才适应光亮的环境。视野里依次掠过的是歪斜的熊耳朵兜帽，两只靠在一起带杯的杯，果盘，炉里烧透的木块，地图上用来标注猎栖息地的小动图画，笼里缩团打盹的兔，窗檐亮晶晶的珠，还有一只碗正端到你面前。

718望着你，眉目间有形状模糊的态在滋，牵动嘴想说什么，猛然砸落的闷雷截断了他的话。

你猛地闭上，整个大脑似乎都被那声音震得嗡嗡作响，不受控制地痉挛，漆黑一片的视野里有金和血的冲破视网跃着，过激恐惧勾起所有蛰伏在血骨骼里的痛楚像墨一浸黑你的。其实这恐惧没有理，你的外层有最好的绝缘理，你从未被雷电伤害过，你本也很习惯疼痛。但你仍然到恐惧，这恐惧仿佛生就带在你上的恶瘤，逐年累月越发胀压迫着你的心脏与骨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