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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放个假。这个月你休息吧，想去哪儿去哪儿。”

奚远突然恐慌起来。程景森已经松开了他的衣领。

奚远抬的一瞬，看见二楼上站着尹寒。

少年穿着白T恤和黑休闲，影修瘦削。二楼走廊没开灯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。

奚远哑着声音，“你就为了这么一个心积虑爬到你床上的人，要赶我走？”——他和饶晟是程景森的左膀右臂，饶晟更多的负责程景森的人安全，而他则担任程景森的智。

程景森偏看向楼上的少年，两指夹着烟，说，“度假的机票酒店全报销，明天你就开始休息，月底再回来吧。”

奚远门时面铁青。徐妈想留他吃饭，他却一言不发地抓起外推门而去。

程景森没有上楼，坐在客厅沙发里继续烟。

徐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，不敢靠近，小心询问，“程先生，晚餐准备好了。”

尹寒从上面缓缓走来，冲她说，“我们上来。”

徐妈如蒙大赦地退了去。

尹寒走到程景森跟前，弯坐在沙发前的咖啡桌边。片刻后，他低声问，“为什么？”

这个问题太过虚无，就连尹寒自己也不知究竟想要一个什么回答。

程景森声不动，隔着烟雾看向他。

“你知么小寒，有时候我从你上好像会看到另个人的影。”

尹寒盯着那一小簇猩红的火光，没有再追问那个人是谁，脑中却想起常瑜刚把自己带回茶餐厅的某一日。

女人喝了些酒，有恍恍惚惚，伸手摸着他的脸，无限眷恋地说，“你不笑的时候，真的很像阿森啊”

这天城的路况很差，商务车驶过纽约东河以后，在每个路的通灯缓慢移动，最后连一向稳重的司机也开得焦躁不耐，到达唐人街已近正午。

茶餐厅门没有泊位，尹寒让司机去中国城外围的停车场找地方休息，一个小时后再来接自己。

他很诧异地发现茶餐厅今天没有歇业，却不知是谁在里面看店经营，有些踌躇地走向门，冷不防被一只从角落里伸的手抓住了。

“……休斯！？”

尹寒吃惊地看着自己在西仓中唯一的朋友。

休斯从两栋商铺之间的狭窄走里探，“你自己来的？怎么没人跟着？”

尹寒脑中瞬间涌起无数惊疑，问，“你都知什么了？”

休斯·李是个中韩混血的小个男生，父母在唐人街经营一家生意不温不火的韩国烤店。他脑聪明，擅电脑，人生目标是当一个级黑客。可惜在西仓中那个以拳说话的地方过得不好，如果没和尹寒上朋友并常常得他仗义相救，恐怕会混得更惨。

休斯把一盒单独包装的桃酥到他手里，“常阿姨送去急救的前一天把这个给我，让我找机会转给

这一夜尹寒睡得很差。他在男人怀里不敢翻扰惊动，有达两三个小时都睁对着天板神，临近破晓才渐渐睡去。或是因为熬到了心神疲倦的极限，睡后反而一觉无梦，等他醒来，大床的另半边已经空了。

他随便一番洗漱，走到楼询问徐妈，“可以通知司机送我去唐人街吗？”

徐妈不知其中因由，快应，“可以呀，现在就去吗？”

尹寒看了一客厅里的座钟，“程先生什么时候走的？”

徐妈说，“差不多一个小时前，他还说了今天会晚些回来。”

尹寒心里清楚，程景森本可以用更专断的方式把自己扣留在这里。可是他不但一早离开，还声明会晚归，显然是留了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只为测试他的反应。

如果自己不去唐人街，就算没有辜负他的这份信任。

如果去了

徐妈已经拿起墙上的电话，准备拨号，“现在就叫司机吗？”

尹寒回过神来，面上闪过一丝犹豫，最后还是说，“现在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