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节(3/4)

京冬日少有的艳天。她起了，“也好，叫人传了步辇跟着，咱们去垂绦湖边走走。梅该开了吧？正好剪几支回来瓶。”

宜茹见顾言薇答应，忙兴地去为皇后安排。顾言薇想自在一些，便不叫宜茹安排整幅仪驾，只了十余个人相随，轻便地从凰安去了。

众人一路穿过永巷，没走九霄天面的，而是选了小径，横穿梅林。顾言薇与宜茹各持一把剪，各自剪了几支红梅，始终说笑着，兴致颇佳。宜茹许久没见皇后这样开怀，剪够了梅枝都不觉得累。宜茹想劝顾言薇回去，顾言薇却摇笑：“咱们再往万寿松涛那边走走，难得今天不算冷，多溜达一会儿，等累了再坐步辇回去就是了。”

宜茹也不忍扫兴，便应了，将两人满怀梅枝给随侍的婢，自己扶着顾言薇继续往垂绦湖的方向走。

一行人浩浩自梅林中穿梭而，迎着万寿松涛步去。然而她们还没到湖边，顾言薇目力佳，便先瞧见了廊隐隐立着不少宦，打一个，倒像是常路。

顾言薇有些疑惑，扭问：“宜茹，你看那是不是常少监？”

宜茹眯着看了片刻，肯定：“是他！难陛就在此？殿，咱们可要避一避？”

顾言薇挑眉一笑，反问宜茹，“为何要避？”

宜茹恍然回神，立刻改：“是想差了，咱们殿是中皇后，又不像那等贱嫔妾无召不得面圣。陛说不准是看着那日嫔御们冰嬉，自己也心了，才躲在这里乐呵呢，殿不如过去瞧一瞧？”

顾言薇眉目间满意，倒是没多说什么，径直向前走去。

然而，等顾言薇临近湖边，她才发现，周遭侍奉的人虽然都是宦，皇帝也正如宜茹所猜是在冰嬉，但湖面上却不只有皇帝一人。

一个蓝裙红氅的女正在冰面上恣意飞旋转，她裙摆了多幅，旋转起来宛若盛开睡莲，郁的湖蓝上绣着金雀，灿然夺目。几个周旋，那女更是倒几步，猛然自冰上起。

大红斗篷仿佛蝶翼，女人轻盈落在冰面，如脱凡尘。

顾言薇终于看清了那女人的脸。

不是别人，正是冰嬉赛那日推说不适的谢修媛！

顾言薇有些震惊，那谢氏来自南方，怎么会冰嬉？且她冰嬉的本事竟这样厉害，莫非赛事那日她有意藏拙？

万千心思汹涌而起，冲得顾言薇脑大。她怔忡望着，一时挪不动脚步。

湖面上，谢小盈还在冰嬉起舞，皇帝的目光则黏在了她的上，脸上有着昭然的迷醉与倾慕。男人的视线追随着起舞的谢小盈，近乎虔诚的凝视，顾言薇恍然察觉，她作为宗朔的元妻，竟从未拥有过。

片刻，谢小盈冰嬉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