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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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朔见女孩捂着被若有所思，以为她没兴致，主动说：“朕今日乏了，咱们直接睡就是。”

即便宗朔一贯知谢小盈心大，听她这么说还是笑了，“佟四郎的祖父可是当朝御史大夫，他父亲则在国监直讲，此等书香世家，对你们这等商人门什么看法，你想不到吗？不过你说得也有理，佟家的门风朕还是清楚的。他家儿郎，无一不忠君敬主。他大兄先前可是士及第的，如今在秘书省，很是个嘴牢靠，事恭谨的人……”

即便是住在离，谢小盈依旧秉持着天黑就睡觉的习惯。主要是夜里的灯实在不够亮，想要亮度就得增加灯烛，谢小盈总是害怕这些木质建筑被火燎起来自己跑不掉，因此愿早休息。

这一日，她刚换了寝衣坐到床上，正准备让莲月帮她放帐。寝阁外一阵窸窣动静，香云在屏风后小声通禀：“陛至。”

等佟嘉越离开，谢小盈这才重新上，自己骑着溜达了一圈，实在不敢跑，便折返回了韶音楼。

“不是说上有事忙吗？怎么陛还是过来了？”谢小盈看宗朔脚步张，夜里山间都凉了，宗朔居然还能走一的汗，她示意莲月倒杯来，递给了皇帝，“陛用过晚膳了吧？”

主要是这么晚了，皇帝还特地赶过来，谢小盈以为他有需求呢。

“怎么会？”原来皇帝是特地来问这个的，谢小盈明白了，帐里她偷偷笑，委婉地解释：“佟郎君很守礼，见了妾还跪磕，没有半儿不敬。但就是太敬了，不适合教后女学骑。与其耽搁人家的时间，还不如放他回去戍卫陛，那好歹是个正经事。”

她这番话说得漂亮，且很执着。佟嘉越犹豫须臾，终究是不敢不从，躬退去了。

“没事，你去你的，陛若问起来，你就说是我嫌太晒，不乐意动弹，所以才把你赶走的。”谢小盈笑的，“放心去吧，本就不该因为我误了你们正事的。”

谢小盈有些意外，“妾再低，如今也是陛正四品的人了，若说妃看不起妾就算了……他一个外臣，哪会想这么多？”

众人商议间，宗朔余光一扫，发现本该陪着谢小盈的佟嘉越，却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御前，抱刀侍立在了殿外。

宗朔正为中书省斗法焦烂额，若要新制税法，首要大事就是重新查籍。此事须得派皇帝最信重的人往各州郡去才行，光是拟定人选，其中牵涉便有无数。如今世家重臣都被他丢在了城，诏至别苑来见的都是信僚。

宗朔这才反应过来，抬手拍了拍谢小盈的肩，安： “那是朕想左了，佟四郎是清贵，朕还以为他是看不起你，因此慢待了，不肯好好教授来着。”

一边说，宗朔一边给谢小盈压了压被角。山中夜里冷，谢小盈这边已经换了充棉絮的被，盖在上还有重量的。宗朔没那么怕冷，双臂来，隔着被搂住谢小盈的肩，压低声问：“怎么今日骑只学了那么一会儿？朕见佟四郎早早就回了值上，他待你不尊重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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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至此，谢小盈禁不住一笑，她不忍看着对方这么拘谨地站着，到底是有志儿郎，被压在这里陪她一个后妃学骑，估计心里很不痛快呢。她朗：“佟郎君，今日耽搁你功夫了，很不好意思。但我已然累了，不打算学了。你回去找陛复命，该什么就什么吧。”

佟嘉越立刻单膝跪地，张地回答：“启禀珍人，臣今日之职，就是教导人习，臣不敢先行告退。”

宗朔仰面望着帐，思绪发散，一时有的没的对着谢小盈说了一大堆。

谢小盈意外地起，刚想伸手去拿挂在一旁的大袖衫，皇帝已从外绕了来。谢小盈来不及换衣服，只能这样上前叉手行礼：“拜见陛。”

谢小盈扬声喊了赵思明和香云，让他二人伺候宗朔沐洗更衣，自己悠悠然去床上躺着了。谢小盈除了陪宗朔睡觉，几乎从不在这真正意义上需要“伺候”的环节里搭手。她很闲适地倚在床，任由外的人把皇帝拾掇好了送来，然后才肯履行属于她自己那一分的义务。

“诶？”谢小盈眉梢微扬，她往后挪了挪，给皇帝让躺的位置，有些意外地问：“陛……单纯过来睡个觉？”

她来。

宗朔痛快地喝一大杯，“用了，朕就是想过来和你说几句话……你先去躺着，朕更衣后再过来。”

宗朔失笑，放了帐，挨着谢小盈躺，“你这话说得奇怪，朕难每回来都是冲着那事？你也把朕看得太轻薄了。”

看着宗朔坐到床边，谢小盈在心里默默掐日，这个月的大姨妈怎么还不来呢？因为在离的缘故，她和皇帝亲密的次数实在有些超标了。

宗朔摆手：“朕赶慢赶，就怕你已经歇了，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