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0章(2/2)

满心以为季立会认同他，却不料对方若有所思，淡淡回：“如若不这样，便得不到……又该如何取舍呢？”

自打过了三十岁，赵珩的发便白得特别快，如今还不到不惑之年，鬓角却已几乎快要半白了。

第127章 一生一世

季立提起那人，恬淡中充满了柔，是陆辰从未见过的模样。

“后来，我也曾心悦一个男。”季立继续，“那人优渥，家风蔚然，若是沾染龙之好，必然也同我一样，是被逐家门的场。”

“他太好了……我不愿毁他一生，便藏好了心思，从未透半分。如今，那人成家立业，幸福满。我当日之举实属明智。”

“……”陆辰吃了一惊，这才明白对方为何至今没有妻儿，但很快他便冷静来，，“这也没什么。但凡两相悦，都是寻常之事。

“你、你说什么？”

两杯茶都压不来。

百官只见他朝会上终日眉锁，一日比一日寡言少笑，都当他是忧国劳心至此，也正因为如此，才在这壮年之时，便急着退位让贤。

“回想起来……当时我若将他拖泥沼，或许也能求来几分缘分。可……是对是错，终究时过境迁，已成定局，反复回想，也不过只是想想罢了。”

他回对季立：“难心悦一个人，便要将人折去双翼，困囫囵，从云端拉，生生踩尘埃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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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辰被他那麻表惹的想笑，揶揄：“你说的那个人，总不会是我吧。哈哈哈。”

每年大衡秋祭他敲得起劲，只觉得抡起鼓槌的每一浑厚的鼓声，都好像沙漏中的一粒沙，将他往那人边推了一小步。

可没人知，自打退位之后，他便一改早朝时的严肃，每天开开心心在甘泉吃好睡好。

或许是因为，杀人已无法令他到快乐，而能令他快乐的人也不在他边。

季立也跟着笑笑，喝了面前的茶，然后拿了披风，朗了一声“告辞”，便走了雅间。

自离开泾县之后，他又了十年皇帝，在甘泉批了十年奏疏，在宣和殿上了十年早朝，在大衡秋祭上敲了十年的闻天鼓。

“从前你问过我的家事。我和你说过，我年轻时和父母闹的不太愉快，少小离家。记得吗？”

陆辰想了想：“嗯，是有这事。”

不知不觉，茶楼外早已起雪来，满街喜庆颜，盖上了薄薄的寒霜。

“那是因为我不肯娶妻生，我从小便知，自己只可能心悦男。”季立，“虽然对不住父母，这却是我本心，我不能为安定父母，就那样连累一个无辜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