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(2/2)

颜知说：“我知陛心狠毒。重日后，若不是季大人献计，我恐怕都见不到母亲的最后一面。也不能安然回到泾，将母亲安葬。”

直至母亲被带走，生死不明，才彻底将他到无路可退的绝境。

当初仅凭一件礼制官服，他便已预料到圣上的一步行动。

这段时间，他没日没夜，废寝忘的翻看古籍，查阅医典，对比每一味药的药，只为求一个完无瑕的药方，求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。

当发觉铸大错时，自责之，他是打定了主意，无论如何也要将颜知治好的。

季立瞬间背后一寒。

可是昨夜，这个他倾尽心血想要救回来的病患，竟站在了悬崖边，他们若是晚来半步，他便会跌落谷底，粉碎骨。

过去八年，他一心自保，看着对方步渊，忽略了对方最初求助的讯号。

他忽然意识到，这八年纠缠，令颜知对于圣上的了解何等清晰，准确，骨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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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失败，非死即伤，颜知早已有数。

郁病的难缠，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。季立看着颜知，神充满了痛苦和自责。

那件事，他后来和甘泉的杨侍卫旁敲侧击的证实过。陛早在八年前便在甘泉准备好了一个偏殿，随时准备将颜知幽禁起来。

“劝服……”季立无比惭愧，“卑职哪能劝服陛……不过是，不过是了一些权宜之计。”

颜知太了解皇中那个人的狠厉，多年来小心翼翼，如履薄冰，乖觉的模样，才在隙中求得一丝算不得自由的自由。

他留在这里，是想同颜知说什么呢？一向不饶人的嘴，此刻却仿佛哑了似的，只觉得气都要被对方给气死了。

“……那你还！”季立气结，这才转过脸来瞪着颜知。

什么是次，我原是混淆不明的。”颜知说，“季大人先前在颜府门说的话，我也想了许久，人活一世，人命确实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。”

当那微妙而平衡的局面一旦失去控制，杨思南便是负责将颜知全须全尾带的人。

而何时才算是“失去控制”，事实上，全凭圣上判断。

或许是一次逃，或许是一次寻死，或许，是最后一个亲人的病逝……

“陛原本打算什么，我大概能猜到。季太医是如何劝服陛的，我却不得而知。千言万语，唯有这么一句谢，季大人，多谢。”

而皇帝的法之狠毒，事实上恐怕更远超他的想象，季立每每回想起圣上说“朕要毁了颜知的神智”时的淡漠，都不免后脊发凉。

重日的放手一搏，不成功，便成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