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9章(2/2)

燕城裴氏祖宅之，太祀二老带着几名族老求见裴老夫人。此刻正过午时，本该是老夫人歇息的时候，但自祭礼之后，裴钰便多日未面，许多事都由十二公代理，这让二老等太祀老意识到，他在祭礼之上说的那句“让贤”恐怕是认真的。

“怎得这般着急？”

梵香燃过三段，却迟迟不见老夫人的影，二老虽面焦急之，却开不了促，直至仆从上了第三盏茶，方见裴老夫人在嬷嬷的搀扶缓缓而来，几人赶起相迎，态度甚是谦卑。

他将手里翻开了多次的折丢于一旁，而后吩咐：“立刻前往上陵，让裴氏给一个明确的答复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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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上正午之时，帝来了消息，此言论尚需实，同时令暂闭明辉堂，就连容百姓祭奠的外殿都一同关闭了。

这些时日，因裴氏南传祭礼，江淮正是闹的时候，不少诗词明言被传回帝京。半月以来，几乎每日都有最新的消息抵达帝京。

权势与盛名都如那玲珑宝塔，往上可行，却无往的路，如今裴钰想要往走，除非将这塔给砸了，但塔若砸了，人又岂能无碍，更何况裴钰之名曾为裴氏带来那么多的荣光，裴氏岂能容他这般肆意而为？

未久，殿门打开，一众侍早的人自端着走，那小侍急着往里走，与一名嬷嬷直直地撞上。

新帝看完折眉锁，照皇城司上报的消息，如今百姓甚是愤怒，聚集之人越发多了起来，须得天家立决断。

锦轩殿，新帝微沉着神。裴钰当年所撰文章至今仍广为传，央国文士学对他多是宽待，这一则尚未得以证实的消息，却能在半日引得帝京上如此大的反应。再加之前日里得到的消息，北胡与陈国的联合军队往南又移动了百里，新帝忽而开始怀疑，这其中有其他势力在搅风云。

而今，江淮传回消息，裴九公实则未亡。这一则期满了天人的谎言一时引来众怒，不少人家将家中供奉之位丢弃于大街之上，容羊车踩踏，如今更有上百人在明辉堂外请愿，这欺世盗名之人，不明辉堂得百姓祭奠。

“圣上，皇城司来报，不少文士学将明辉堂围了个遍，请求圣上将裴氏九公之名从明辉堂除去。”

是南边来的急信。

明辉堂是央国国祀之地，其供奉的是央国的历代名士。当年裴氏九公因救他人而亡于通州，他的死被视为央国文史礼法的一大损失，引得央国上千人家自发祭奠，而后其牌位更是被迎了明辉堂，常年香火不断。

嬷嬷蹙了蹙眉，不敢在圣上面前发作，遂让开了，容小侍先行了一步。

侍正要退，却又被他唤了回来，“若是上陵那边没能拿主意，便直接将阿笙给我传回帝京。”

但大老等人所之事，让二老的确没有颜面面对裴钰，因而才厚着脸来求一求老夫人。

如今人都在江淮，将阿笙传回来，那人自然会明白他促的意图。

这殿外的冲撞正巧被新帝看在里，他一边整理着衣袖，一边笑着朝那小侍招了招手。

小侍苦着一张脸，赶殿，躬将手里的折递了上去。

帝锦轩殿外，小侍垂首候着，手里拿的是皇城司递上来的折，看模样甚是焦急。

老妇人看了一众人恭敬的姿态，朝嬷嬷罢了罢手，遂自行坐上座，端正了仪态而后请诸位座。

裴钰事向来持重，也不知究竟为何会这般不顾后果之举，新帝念及此，不由叹了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