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(2/2)

姑婆葬礼后的第三天，赵晓青走了永贤初中的大门。

等父女俩聊得差不多了，张萍切了块西瓜递给赵晓青。赵晓青接过的同时把手机递还，张萍便开始和丈夫商量白事的礼金。

陈琦：“让你撕你就撕，你有这么老实？”

不知是嫌弃还是不安，在人多的地方，赵晓青的眉总是皱着。大家随陈琦的目光看去，谁也没有和赵晓青打招呼，而当陈琦发现她的短袖上别了个黑的布条，一个“赵”字生生卡在了嘴角。

吃完西瓜后，赵晓青用菜刀削去外面那层壳，再把拇指厚的西瓜放在龙冲洗，晚上可以切条炒着吃。

“老师说一发来就要把答案撕掉。”

早开学吧，她想，哪怕她在学校没有心的朋友，但比起放假的无所事事，她更适应被安排凑的生活，那样，她就知自己该什么，而不必因为浪费时间而到愧疚。

。

赵晓青想起两个月前考场上的遭遇：“也是最不要脸的一次。”

厨房外，最后一晚霞像褪去的，隐匿在逐渐变暗的天幕里。张萍从外省远嫁至此，娘家的亲戚对晓青仿佛陌生人，赵斌虽在本地，可是亲缘又不稳固。打记事起，赵晓青便很少参加葬礼，连带着对告别和失去的概念也很模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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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他放，他是没撕答案也懒得抄，这会儿想临时抱佛脚。”班王思齐夺陈琦的作业本，翻开里面果然一片空白，“可惜你抱的是陈琦，他压没有当佛祖的资格。”

“事实。”赵晓青清楚地看见他在数学考场上和人传纸条。当时监考老师在外面讲电话，陈琦被她抓包，竟还吊儿郎当地朝她笑了，而当老师来，他已正襟危坐奋笔疾书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。

“那是，语文的十篇作文我能写完就谢天谢地了。”陈琦嬉笑脸地从桌上来，看见门走来一个人。

初中是寄宿制，初三开学比其他年级早，赵晓青去完宿舍再去八班教室，一门就听见吵闹声。

王颖停转笔的动作：“你吗这么骂他。”

“招人羡慕啊。要是我有他的成绩和格，我也会很受迎的。”王颖想起什么，“上学期他全班第一，你不羡慕吗？全校排名第十二名，是他考得最好的一次。”

赵晓青没有注意他们的反应，走到倒数第二排的座位坐。同桌王颖看着中间那堆恢复闹，慨说：“陈琦的人缘可真好。”

陈琦向来是班里最引人注目的，只见他坐在第三排靠讲台的中心位置，正拿着本作业敲旁边同学的：“平时抄我的就算了，暑假作业还抄，后面不是有答案吗？”

赵晓青：“人缘好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