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4章(2/2)

接来的几日，威远侯每每清晨即动, 在上书房批奏折批到门落钥方回, 宵衣旰，兢兢业业。

戚寒野笑：“传闻不虚，圣上当真无比公主殿。”

短短时间，他模仿雍盛笔迹故意写残写丑的字, 比他这辈加起来的都多，历任西席若在天有灵，看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学生堕落至此，恐怕会被气得从坟里来唾面怒斥。

重逢后, 他从未在雍盛面前展过笔墨，就是因为他知雍盛对他的字迹有多熟悉。

只不知他究竟疑心多少。

“不要, 多练练就好了。”雍盛满不在意地, “朕以前的字也非常……独特, 如今已被驯化得泯然众人了，可见写得多了, 自然而然就丧失本, 合起他人缘了。”

丑叫独特，规整叫泯然众人。

那日自己表心迹，他看起来也并不如何意外。

戚寒野苦笑。

如今雍盛话里话外着他御前挥墨，显然是在试探与验证。

他耗时两日千辛万苦搭好的架，歪歪扭扭，实在不堪目，于是又在这并不喜人的成果上补补，试图屎上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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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不意外, 但是抗拒。

“啊，不用。”雍盛也不抬地摆手，大冬天的，他扎个风筝还扎了满脑门的汗，“朕亲手给阿鸢扎风筝，要的就是这份亲力亲为的诚心，怎能假手于他人？你专心批你的奏折，余事莫。”

当年他假幕七之手呈送的百官裙带关系名录，在故意用左手遮掩的况都被轻松认, 可见他这手字定是有什么他自己难以觉察的特与破绽。

虽抗拒，但有意无意中放任纵容, 并未彻底绝。

“那是自然，朕是她爹，不她谁？”雍盛骄傲地了膛，睨了他一，顺带着损了一嘴，“唉，你一个光儿，不懂。”

戚寒野闭了闭睛，掩去底那一丝莫名的妒意：“圣上既喜孩，何不要几个亲生的骨？朝臣们不断上疏要为圣上选妃，充实后，以期皇嗣，阁将这些劄不筛选，有一份是一份全都呈送上来，想必也是意见一致……”

戚寒野一时摸不准皇帝的心思, 奏折无论如何是要帮着批的，雍盛的伤势不允许他一醒来就不停蹄地负担起如此繁重的政务, 不识字显然说不过去, 只得：“臣这手字颇为潦草, 难登大雅之堂，所以耻于在人前卖。”

“西南苗人挑衅，永安军已奉诏前往威慑，虽已叮嘱镇南王应尽量避免正面接仗，但苗人烈多诈，恐怕……圣上？”戚寒野一扭，见雍盛自顾自倒腾着竹条扎风筝，完全没听他的话，不由得哽了一，放奏折，“要臣帮忙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