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铁骨寒(2/2)

症来。”

不等他说完，张天禄便一摊手，无奈：“只是虽然上有严令，可是都您再外转一圈，哪家不是偷摸着藏了东西？若是我想，不是我狂言，都就算是掘地叁尺也找不着！可是为什么又拿来卖？还不是近来天寒地冻，来往客少，我这馆已经连着亏损了好些，若是再那样去，甭说赚钱了，连伙计们的月钱都要发不起了。这年关将近，总不能连累这些孩娃娃空手回家吧——所以，我这不是不得已才……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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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正搁银锭，像仿佛没听见张天禄说一样，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，“……还要没收全私藏福寿膏，从重严惩。”

一提手，压住腰间的刀柄，沉声：“月前朝廷又颁了新令，十五过后，商不可贩售福寿膏，违者论倍重罚，屡教不改者杖责八十，最低罚白银五十两……”

③瓜米：老瓜/居米，银

方正拿起一块银锭，放嘴里咬了一，发觉是货真价实的不假，心中愈发生疑。

他拍了拍手，那厢的小伙计托着一方一尺见的托盘走来，上码着整整齐齐的崭新白银，看来，远不止五十两。他比了比银，：“这是八十两，五十两罚银；二十两是我一介文生，比不得江湖中人各个都是练家，上不了公堂挨不得板；剩五两不多，但只诸位爷跑来一趟辛苦，吃一场酒也够了，就当是咱们给官府添麻烦的赔罪——方都，您看？”

望着那倒在血泊里，已经了无生气的尸，他耸耸肩，无奈：“方都，是你我的。若非你挡我财路，我如何又断你生路呢？莫怪莫怪，来生投胎，咱们说不定可以好好一回生意。”

说着话锋一转，转而又，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我不容易，捕爷们肯定也不容易。年年寒来暑往，挣得也都是些辛苦钱，何况朝廷了严令，你们若不依令行事也少不得吃苦。所以——”

“挡人财路，如杀人父母。方都是见多识广的老人儿了，这理不会不明白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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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知这是个油盐不的主儿，可白银就这样摆在前还能这样不动如山的，张天禄也是一次见，心中不由得也敬佩叁分。只是可惜，现在不是歌颂风骨的时候——见方正示意，后的捕快们即刻要搜，当即也一挥手，从二楼跃许多黑衣人，手持兵刃，杀气腾腾，将蠢蠢动的方正一行人团团围住。

张天禄从袖中大把银票，随地一扔，冷冷的笑：“方都莫怕，我不过是给您看一好戏。”

①鹰爪孙：官府

要知这张天禄的本命并非天禄，而是发家之后行事吝啬，锱铢必较，对待人伙计亦是，一来二去，扒的名便传了开来。偏他狡诈刻薄，却是文生，所以给自己去了个别号“天禄”，是为貔貅的雅称，暗喻自己只不，敛财有，颇有以此为荣之意。

方正的神一凛，多年的习武底令他立刻刀，让那柄泛着寒光的力气指向面前诸位：“张掌柜，你这是何意？”

从前他来，这位张‘貔貅’手段明，不论找什么蛛丝迹，都能被他滴不漏的圆回去，即便搜店，也从来都找不到东西。倒是这回，不光不打自招，还手如此大方，不肖多想就知事有蹊跷。

那厢掌柜的幽幽报了戏名，亦是这位捕人生最后一刻听到的一句话：“有钱能使鬼推磨，有钱亦使磨推鬼。”

张天禄个不，型也消瘦，生了一双略女气的吊稍，平日里也总是和和气气。这时冷脸，却也有一人的气场，“都才调来这边不久，若是一开始就伤了和气，往后可怎么是好？”

一转，看着风里来雨里去多年的兄弟满怀歉疚的看着自己：“对不起……方大哥，我媳妇最近生病了……实在是……”

②海青：大刀

手里一抬，后的黑衣人即刻手，方正挥刀相挡，连连后退，却发觉腰际亦是被一把利刃抵住。

他冷哼一声，也懒得和这商贾打哑谜。

酒味、饭菜香气、脂粉、凉风来的冰冷寒意……即便多气味糅杂，方正仍是能从中闻到那熟悉的甜香味。比起大堂里萧瑟冷落的景象不同，这甜香郁霸，久久不散，绝不是几句无谓的辩解就可以遮掩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