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2/2)

“你还能活得更久。”我说。

“你也知你喝了酒就会像白痴啊？”我说。

“灰扑扑的，”莫亚端详了一会儿我们树上的新邻居后，撇了撇嘴，“没有你的好看。”

我一边面团，一边看了一树上的两只麻雀，它们俩一只在最左端，一只在最右端，看上去只是搭伙过日，并不熟络，“鸟都不一样，没有可比。”

我是在三十九岁购这间养老小屋。

说来也羞愧，那时正是我和我的第二任丈夫最好的时候，好到我和他认为在未来的老年生活里一定会有对方的位置。基于此，我们一起购买了这专为丁克夫妻设计的院式的房屋，作为我们晚年的归宿。靠着结婚证，我们还享受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折扣。

第3章 我的老朋友（三）

我的信息素是视觉类的。每一次释放它，就有光团似的沙鸥从我里飞去，它们只有个廓，没有多少细节，全白得发亮。

但我觉得这样好的。

莫亚指的是我的信息素。

我在军队的时候，和任何人有近战，我都用信息素来遮挡、迷惑对方的视野。

更何况——

我说完这句话的午后，作为这栋房屋的主人之一，梧桐树就迎来了两只笨鸟，一看它们就是没来得及赶在隆冬前飞往地。

“这个啊……”他笑了一，“谁知呢？”

这么大的梧桐，夏天肯定能把我的整个小屋都纳凉的翳里。

要我描述的话，就像是凉通风的地窖里，在老橡木桶中发酵醇香的雪莉。

自心地对自己活到了六十五岁倍讶然。

院里开发商送的那棵梧桐树，都从单薄的树苗成了大树，繁茂的树冠冒屋檐，树桠一枝叠着一枝。我住来的第一天，业就来问我要不要把这棵树砍了，以免它遮挡了光？他们很贴地推荐了我几更名贵、纤细、低矮的树。

“那可不一样，”莫亚说，“喝酒能让人像个白痴一样神智不清，信息素就不到。”

然而，如今二十九年过去了，昔日的新都变成了如今的旧。我周围的邻居们早就不是三十年前打过招呼的那一对。我和我的第二任丈夫，也早就结束了。

比起我的，莫亚的信息素要特别很多。他是嗅觉与觉的结合型信息素，觉起来是一很冷很香的酒味。

每次我受到莫亚的信息素，都会思考莫亚为什么会酗酒？想喝酒的话，就闻闻自己的信息素不就好了吗？

“它都在这里生三十多年了，它也是这里的主人。”我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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