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节(2/3)

“好了。”崔晚晚搁笔，望着灯微笑，“

一年了啊。

“怎么不记得，朕记得你先是自己跑到台上了支舞，随后朕带你去看了仲祺他们，还有你又毁朕清白……”说到后来他忍不住带上笑意。

梳着双丫髻的女童手里牵着一线，线的尽是纸鸢，旁边还有一对男女。

“阿泰，你还记不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，我们一起在望仙台看焰火。”她还是依偎着他，仰看着夜空中炸开的绚烂多彩，睛里像是有星星落去。

正月初七，帝驾回京。

金雪看贵妃画了依偎在一起的男女，他们低看着怀里，直觉那个地方应该再画个婴孩才对，谁知崔晚晚停顿一瞬，落笔却只画了本书。

金雪捧着灯左看右看也没瞧特别之，纳闷地问：“娘娘为什么买这样的灯？什么也没有呀。”

“你懂什么，就这样的才好。”崔晚晚不满一个二个都嫌她光不佳，于是吩咐，“拿我的笔墨粉彩来。”

非跟大家商量，只是告知一声。

崔晚晚也晓得他的不易，没有过多要求，只是喊他买了一盏平平无奇的灯，绢布上随意画了几笔兰草，素淡得很，也很便宜。

崔晚晚得意：“我就说这盏灯好看，你瞧他们都在看呢。”

金雪看懂了：“是小女孩和爹娘在放风筝。”

她摇了摇，捂住耳朵躲他怀里。

她画技不凡，寥寥几笔就在灯一面勾勒一幅画。金雪银霜都凑过来来看。

不知不觉已过一年。

“我就喜这个，郎君快给钱！”她提着灯他付账。

拓跋泰盯着她：“是好看。”

这一年的上元节，他们仍旧一起回崔府过，然后去逛了灯会，只是今年朝廷没有再立那样一座奢华的灯塔树。接来要加固城、养战、修河堤……朝廷要钱的地方太多，开支大，从年初开始拓跋泰就了旨要众臣节俭，自己一当先，以作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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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两人回，拓跋泰回紫宸殿批折，崔晚晚则返还安殿，屋就先让金雪把灯挂起来。

虽然灯普通，但是拿灯之人容倾城，所谓人提灯便是如此，无所谓灯是什么模样，路人皆盯着人看。

“她嫁人了，正在拜堂呢。”

拓跋泰角微翘，低声：“晚晚，从今往后我们有女儿了。”

“她和郎君举案齐眉，然后生了孩……咦？娘娘怎么不画了？”

“换一盏，这个太平常了。”拓跋泰觉得这盏灯不她，“我何至于连盏灯都送不起？”

“小女孩大了，藏在枝背后偷看心上人！”

她也笑，张着嘴说了些什么。但是此刻烟爆竹齐放，噼里啪啦炸得红飞溅，整座行都是震耳聋的响，掩盖了她的声音。

崔晚晚转过灯另一面，又画了一幅。

“你说什么一年？”拓跋泰没听清。

这时，座的崔衍站起来，开逢此佳节，他愿歌一曲为晚宴助兴。于是乐师起了调，崔衍一边敲着小鼓和之，一边开唱，很快就扭转了方才凝滞的气氛，筵席重新变得闹起来。

回忆去年岁除，两人闹了不快，她独自登远眺，心中空惘然不知归，好像暗夜中独行踽踽的旅人。好在后来他找了过来，亮了那盏引路明灯。

夜有烟焰火，拓跋泰与崔晚晚起离席，一起携手登上观风楼。

崔晚晚在案桌去牵他的手，一握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