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月狩 第2节(3/4)

上得去劝解丰宁公主。

公主的居所，是整个府邸最大的一组院落，几乎占到了辛家的一半。毕竟公主份贵，既然愿意随夫而居，那么辛家侍主，就得拿足够的诚意来。

居上不常到这里来，从公主门，大概也就拜访过两三次。公主招待她吃些糕，喝上两盏茶，彼此间保持着友好且疏远的关系，也是因为这次叛军城，公主才从她的院里来。

门上两个婢女垂首站着，忽然见居上来了，忙上前迎接，把人送到上房的台阶前。

傅母过来接应，涩然：“大娘来了？快里面请吧。”

居上门，见丰宁公主失魂落魄坐在罗汉榻上，一看见小姑就站起来，万分委屈地说：“女真是无用，嫁了人就不由己。我的命要是我一个人的，一定立刻去。殊胜，我的爷娘在里，他们生死不明，我怎么能安心在这里等消息？”

担心爷娘，这心能理解，但一意孤行要，确实不可取。

居上以为先前父亲的揖，能让公主打消这个念，没曾想她到现在还在死胡同里。自己听她的意思，恐怕对大家阻止她去很有怨言，心里觉得她有些糊涂，看不清形势，但也不好说什么，只得勉力安抚：“贵主还是等阿兄回来吧，说不定他能带回什么新消息也不一定。”

丰宁公主听了，困兽一样在地心转圈，那的披帛垂委在地上，不停地旋转、旋转，看得人眩。

“还要等，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，我究竟要等到几时？”

公主的嗓音打着颤，像是愤怒已极。

居上不是那能够心肝反复啰嗦的人，既然公主要，那就顺着她的意思来推演，“大已经被朔方军攻占了，贵主知吧？父亲先前说，陛被请思政殿了，你现在，无非也被请去，去之后能让陛脱离火吗？还是和陛一起，等着别人来营救？”

丰宁公主本以为她来，无非也是喋喋不休地祈求，没想到她并不打算客，一时居然让她语窒。

居上也不耐烦兜圈，她的脾气父亲是知的，既然让她来，就有让她一针见血的用意，于是利落：“父亲说了，历国公打算拥立先渊太的儿，尊陛为太上皇，那就说明陛的安全暂且无虞，反倒是贵主预备阑，会给陛招来灾祸。这个时候，一动不如一静，贵主有没有想过，父亲回来了，而阿兄迟迟不归，究竟是为什么？”

这丰宁公主瞠大了睛，好半晌才指了指自己，“难是因为……我？”

居上说是，“贵主嫁从夫，既然押解不得公主，那就扣留驸，这不是理之中的事么。所以贵主还是先定定神吧，贵主的爷娘在中，辛家的也在中，我们的心，和贵主是一样的。”

这番话说完，丰宁公主果然气馁了，圈也不转了，只怔怔站在地心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