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节(3/3)

，见她满脸的好奇和不解，想了想韩越的态度，还是缓缓地说：“当年皇帝没了，各路军阀糟糟打了一阵，然后这天就成了老蒋的。晏家的大少爷，也就是现在晏大老爷的大儿，他那时候是老蒋的官，看上阿拉家里的地，抢了一半走了。”

姜宜凝：“！！！”

姜老太太木着脸，继续说：“……后来啊，鬼来了，在晏大少的挑唆，鬼想让越的祖爷鬼维持会的会。越的祖爷不愿意，又怕连累家人，就在村公所那里撞了门死了。”

“越的祖爷死了之后，村里人更不敢，鬼就让晏大少了维持会会。”

姜老太太用衣袖抹了抹角渗的泪。

姜宜凝倏然瞪大睛：“那个晏家有人汉？！”

“嗯。”姜老太太一气，虽然脊背还是得直，但是声音略带哽咽：“阿拉韩家跟那个晏家，还不止这些仇呢！八年前，越的小姑姑被那遭瘟的晏大少拉到鬼那里糟蹋了……就是在那一年，越为了给他小姑姑报仇，杀了晏大少，然后连夜逃家门，一直没有消息。阿拉都以为他早就死在外，现在才知他是参军了。”

姜宜凝握拳，忍不住赞：“得好！我就知韩连是有血的！”

姜老太太叹息一声，摇说：“他是跑了，可是晏家人揪住他不放，要把阿拉全家都大狱。不过那一次，他们是惹了众怒。阿拉韩家的好闺女……哪里能被他们这样糟蹋……后来越的姆妈回家求她娘家爹，也就是晏郎中，请他去晏大老爷家说话，才把这件事给抹过去了，但代价是，阿拉家里剩的一半田地都被要走了。”

“阿拉家里的田地，可是这方圆百里最上等的田啊！”

姜宜凝的嘴都张圆了，“怎么能这样？！你们家的田，原来都到了晏家手里！那后来鬼战败被赶走，怎么不清算晏家？！”

“嗯，鬼战败被打跑了，但晏家只有晏大少面跟鬼勾勾缠缠，早就被越杀了。然后等老蒋的人来接收我们村，晏大老爷来跟老蒋的人说，他们早就把这个大儿逐族谱，不是他们晏家的人，所以这个汉的帽，就没有在他们上。接着他们家还把晏大老爷小妾生的小嫁给老蒋的一个团，晏家就没事了……”姜老太太摇了摇，说起这些事就有些灰心丧气。

姜宜凝皱着眉在姜老太太旁边坐，“晏家跟鬼勾结，抢了你们的田地，结果只有晏大少一个人被杀就算了结了。那田地怎么不退回来？现在解放了，他们还想作威作福吗？”

“退回来？侬不知晏家有多能耐。”姜老太太了几旱烟，吐一呛人的烟气，嘴都在哆嗦：“阿拉跟侬讲，晏大老爷的大儿，也就是那个晏大少，虽然跟的是老蒋，后来投靠了鬼。可晏大老爷还有个庶的二儿，据说很早就国留学，在国外上的什么军校，还会开飞机，很厉害的……听说后来回国了，两个党都抢着要他……”

“越跟着队回来后，本来是要清算晏家的。但是晏大老爷拿一封新政府里一位大领导的信，说他的二儿，为新政府立过功。现在革命胜利了，还要奖赏他呢……”

姜宜凝：“……”

一句“卧槽”不足以表达她的心。

这个晏家，这个晏大老爷，真是谙“不能放在一个篮里”这古老又刻的社会哲学啊。